欧洲杯采访期间，不少前方记者和笔者提起语言问题，波兰的英语普及程度一般，说英语的志愿者又普遍来自国外，他们也不熟悉这个国家。我的同事在克拉科夫车站买票时就一筹莫展，喊了半天竟找不到一个说英语的人帮忙。但如果你来到西班牙驻地格尼维诺，会发现其实这些算不上什么，因为西班牙驻地周边说的甚至还不是波兰语，而是在2010年“受威胁欧洲语言报告”中被评为“严重受威胁”（濒临消亡）的卡舒比语！

　　事实上在西班牙驻地周边，经常可以看到kaszubski这个波兰语单词。6月8日的新闻发布会上，一位女记者和皮克提起这个词，也解释了很多记者心中的疑惑。kaszubski就是波兰语“卡舒比”，也是西班牙驻地周边通用的语言，一个只在格但斯克西部和南部地区使用，常用人口为53000人的语言！波兰社会主义共和国时期，卡舒比语一度被官方停止使用，直到近年这门语言才被重新得到承认，目前波兰一些公共学校有卡舒比语授课的内容，更有使用卡舒比语的公共广播和电视节目，2005年波兰议会立法通过卡舒比语的官方地位，它已成为波罗的海旁最大的扎诺维奇湖周边的通用语言。

　　或许很多读者看了上述介绍后仍对这门陌生的语言一头雾水，这还只是介绍，如果真的置身当地，更能体会到语言不通的尴尬和无助。卡舒比语虽和波兰语中的大部分词汇、文法相同，但共有6个有区别的字母，这个语言也没有正式的书写规则，可以说是一种波兰人自己听起来也头疼的“方言”。记者曾切身感受到波兰语和卡舒比语的区别，一次在媒体中心让志愿者帮忙叫Taxi，三位志愿者分别用零星的英语单词和记者交流，然后再分别和电话另一头大概是讲卡舒比语的司机通话，来来回回十几分钟，才算把叫车、几点来、在哪等这简单几句话的事说清楚。

　　卡舒比语区正在逐渐缩小，事实上西班牙驻地格尼维诺已不在此区，但这个小镇上仍有很多人说卡舒比语，镇的名字Gniewino同样也来自卡舒比语，你总是躲不开语言的问题。笔者也曾和一位马德里过来的记者聊起当地语言，来波兰前他提前学了一些基本波兰语，对于这些欧洲原住民来说，未必是熟练掌握，但只是简单的多语言应用都无问题。但谈起当地的卡舒比语也让他犯难，因为当地人中有的是说波兰语有的是说卡舒比语，要想熟练在两种语言间转换也非常困难，毕竟这两种语言的区别程度可不像卡斯蒂利亚西班牙语和加利西亚语之间那么简单。而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各国记者在来到格尼维诺后仿佛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西班牙同行们也都感慨，这次国家队驻地选得真绝，不仅在地理位置上与世隔绝，连说的语言都是很少有人能懂的！语言不通没什么，最怕的是当地人见到陌生的外国面孔时太过热情。

　　在陌生的语言区进菜馆更是头疼，本来这里就没几家餐厅，一家临时翻译出西语和英语菜单的饭馆成为大家的最爱，毕竟除了bigos和zurek这几道名菜，其他菜名也能让你读懂是什么。但酒水单可没翻译，记者身边两位本地人一边喝汤吃酸黄瓜一边喝酒，好奇用手势问他们喝的是什么，想下次有机会的时候也点一份，结果当地人弄错了我们的意思，直接帮忙也叫了一份……服务员端上来时才发现这是用烈酒兑的饮料，无奈唯有硬着头皮一饮而尽，也让卡舒比人看看咱中国人的酒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