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郭晶晶15岁，田亮17岁

那年春天，田亮独自回到陕西队，西北的风吹得人生冷。

2005年10月的十运会之前，田亮被正式任命为陕西省体育局游泳运动管理中心副主任，走在陕西体育局的院子里，也常有人叫他一声“田主任”，但他却总强调自己是一名运动员。

彼时，西安的出租车司机提起“田亮”，达成了一个共识：国家队不要他了。然而，在远离市区的南郊丈八沟跳水馆，每天都有一辆白色的奥迪A4早进晚出。

有时因为田亮训练到太晚，训练馆前等着蹭车的小师弟们坐成了一排。那年秋天，他代表陕西队在十运会上夺冠后说：“我们运动员习惯了用身体去说话，而不是嘴巴！”

那一年，田亮26岁，许了一个生日愿望：回到国家队，升国旗，唱国歌。然而，一切为时已晚。

在2007年的墨尔本世界游泳锦标赛上，中国跳水队唯一旁落的金牌是田亮专攻的男子10米跳台。美国《时代》周刊就此刊发文章：中国跳水队宁愿失去一面金牌来执行严格的纪律。同年3月26日，挣扎了26个月的田亮在彻底无缘北京奥运会后，宣布退役。

同样在2007年，早春的一天，在中国的广东湛江，一名女孩来到这片土地。14年后，她将在全球瞩目的跳水舞台上惊艳世界。

她叫全红婵。

在田亮确定退役之前，学者房学锋曾说：“田亮眼前的出路之一是，继续训练，在2008年奥运会上拿到一枚金牌，那他就是一个真正伟大的运动员了，但问题是我们干吗非让一个运动员‘伟大’呢？”

吴敏霞，是那个非要让自己“伟大”的运动员。

吴敏霞

2016年里约奥运会之前，她用一段话总结自己即将结束的职业生涯：“那么多人觉得我不适合当运动员，我当上了。那么多人觉得我当上了运动员，可能出不了多好的成绩，我通过努力有了成绩。还有那么多人觉得，我可能有了一点成绩但坚持不了多长久，但我却成了坚持最久的一名运动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