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下,中国足球圈内圈外,一百个人里,有九十九个在反思,剩下一个,在对反思进行反思。反思成灾、反思成患,思来想去,老让我想起牛的胃、双峰驼的驼峰,或者,猢狲的腮帮子……
本报“反思版”的阴谋策划者在编者按中,不慎道出了一句真理:可怜的中国足球,就是用来供人反思的。闻此说,正处于从反思向“对反思进行反思”过渡的我,突然觉得自己之于中国足球,犹如那个“史上最恶毒的后爹”。
可怜的中国足球,比赛时始终不能对场面进行有效的控制。究其原因,其天敌——反思,至今仍然没能得到有效的控制。
大众哲学家周国平和大众摇滚歌手崔健,在一次私密的对话中提及,中国文字的力量太强大了,挤占了很多东西的生存空间。诚哉斯言。关于中国足球的文字,总是要比中国足球强大得多、长久得多,没准也垃圾得多。
亚洲杯已经终了、西去,但亚洲杯的专栏、专题似乎意犹
未尽。
但凡我点开某个网站的体育频道,前中国足球著名中场、现中国足球著名博主徐阳,便在那文质彬彬地候着我,像是要同我辩论、研讨什么重大的问题。我点开徐阳的博客,一不留神便链接上了前中国足球著名英语翻译、现中国足球著名中文作家谢强的博客。再往下、再往下,突然,“本报驻成都记者妙红”的那张老脸,便探将出来,乖乖!我恰似中了埋伏、撞上了多年未见的仇家,一身冷汗。
老妙,辛苦了。值此亚洲杯闭幕之夜,妙红连“博”两篇反思稿。其中一篇《从娃娃他爹抓起》。不好意思似曾相识,类似文章,不才我也写过,标题差不多,叫《从孩子他爹抓起》。“娃娃”与“孩子”,“川普”与“标普”之别也。
本届亚洲杯,从朱家军赴美热身到朱家军大马“以身殉国”,我写了20篇稿子,15篇在反思。无非是废话、套话,形而上学的话和下里巴人的话,上下其手一番。说来惭愧,很多稿子是我将三年前甚至五年前的文章搜索出来,改头换面一番。而所谓的“改”,无非是在修辞上将“因为”改成“由于”、将“所以”改成“因此”。犹如同一个郑智,先前是霍家军2号,后来是哈家军5号,现在,成了朱家军的10号,换件球衣,换个马甲而已。
不知道伊拉克或沙特会不会有反思这茬子事,想必不会如中国足球那么费神。记忆里,萨达姆公子乌代担任伊拉克足协主席时,所谓反思就是50皮鞭与100皮鞭之异;而款爷当道的沙特足协,所谓反思就是原来赏你辆“奔驰250”,现在改送你“力帆520”。
所以我说,中国足球累人,反思中国足球更累人。也有不厌其烦的,譬如很多球员现在都著文立说、才思敏捷,至少比他们的脚下活吸引人。——曾经的反思对象,如今摇身一变,成了反思主体。但如今的反思对象呢?泡吧有之、洗头有之,还有的估计去夜店找小姐谈恋爱了。总之,无论中国足球还是对中国足球的反思,都不关他们的事。
而我“对反思进行反思”的结论是:中国足球什么时候可以不再臭脚丫子和唾沫星子齐飞,什么时候可以干点人事?本报“反思系列”到了第六天,上苍创世到第六天人也造出来了,再不干点人事,更待何时? |